娱歌行-第23章 谁为黄雀谁为蝉,为谁辛苦为谁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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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月前

苏陌轩看向兰亭,兰亭未尝不是在看她。 黎寨深处的地宫,无人知晓,这地穴不见光处,是一个族群的存续之战。 双方对峙于花海中剑拔弩张,山安看着“兰亭”,眼神复杂,望向对面几人,说不出的沧桑悲怆,他还是开口了。 “子华,匙赤,你们不该如此……” 苗子华不动声色,匙赤迈出一步道: “好了,至少她没有说谎,我通过苗子华的蛊术看到了一切……哪怕无声!够了,如果是你,你会认可一个偷着藏着的老头子,还是她……你确定要阻止我们吗?” “我有法子……但蛊神不能死!” 山安苦苦哀求,他着实不想看到黎寨四分五裂,族人相互攻伐的场面。 “莫废话,就先杀了他吧。” 兰亭泛起笑意,眉目动人,却有噬人杀意,她摇了摇手,白蛟斯斯吐信,她纤细的手指摩挲着蛟头,慢慢摇晃,不屑道: “就先了结你吧” 巨蛟,窜过花丛,斯斯作响,从花海中,蜿蜒游走,冲向兰柒儿等人。 苏陌轩本就时刻紧盯,秋露在其手中嗡鸣不断,她纵身挡住巨蛟,刀芒道道,白霜连天,逼退巨蟒,谈不拢,那只有打,双方也不再顾及,或是毒虫,或是角力,只要能杀死对方的便都用上,皆在这花海中鏖战。 竹垌寨主是个高瘦汉子,头发长长,不见五官,手中一只碧绿的竹虫,他一脚冲出,山安棕熊般的身子轰向那汉子,汉子跳开,而山安身后,紫芝射出毒花,丝毫不顾其面前的山安,两人未曾交流,就在那花要扎到山安时,山安扭头,躲过,而那汉子只觉得山安会被刺到,未尝注意,再想做反应已来不及。 矮胖的河垌寨主圆滚滚的身子替他挡住这一击,苗子华看了看他道: “莫小瞧了这帮老家伙,小心点。” 竹点点头,又是加入到了混战中去,黎寨男子善战,与那林中熊蛮虎贲多有较量,大山是宽容的,同时也是野蛮的,你不强便是他人口中的血食。 交手。 苏陌轩疾驰花海,刀光纵横,劈开那拦路的虫,蛇,一脚踢开挡道,匙赤本想来挡,迈步一拳,濯青羽怎么能让他得逞,用剑拨开其攻势,剑鸣同有鸟鸣声,将匙赤攻势拦截。 苏陌轩踏在匙赤肩头,速度不减,直径冲去。 她的目标唯有一人,兰亭! 兰亭倒是不闪,苏陌轩手中秋露露寒芒,刀花舞,几道刀芒席卷,困住兰亭,最后一刀劈出,寒芒漫天,卷起千堆“雪”,刀锋胜过百尺霜,望君授首。 面前闪过黑影,一佝偻老人,举拐,一拐压下刀芒,嘴角冷笑,拐杖轻点,一头金头蜈蚣显露,巨大身躯如阵阵黑云压下,冲向苏陌轩,苏陌轩勉强举刀,被巨大蜈蚣冲撞,白蛟跟上那蜈蚣身影,而后百虫冒出,兰柒儿抬手将那毒虫一一压下,驱散。 可白蛟再无办法。 “苏陌轩!” 兰柒儿、濯青羽惊呼,可她们如今谁都分身乏术,这是混战,去救便是妄想,可那蜈蚣与蛟蛇苏陌轩根本无法同时对付。 秋露与蜈蚣口器僵持,劲风如刀,刮骨削肉,苏陌轩刀挡,金铁争鸣,蜈蚣勉强被逼退几分,而她被白蛟死死紧盯,森森冷意,快如电,疾似风便到了少女背后,张嘴,妄图将这娇弱少女囫囵吞下。 不知地穴何处传来一丝清风飘荡,荡起朵朵艳兰。 霎时间火光冲天,一朵红莲,金红耀眼,瑕光万道,灼烧万虫,一片焦臭,火海翻腾,好似灼日。 金光晃眼,尊灵将临凡,挡住那蛟蛇咆哮震颤,竹鞭抽打在蛟身之上,捏住蛟头,巨蛟扭动,灵官甩手将蛟蟒甩出,轰隆作响,白色鳞片掉落,扑簌簌落石,便做灰白长虫,灵官又是一鞭抽在那倒退蜈蚣之上,蜈蚣直愣愣乱叫,苗子华,咳嗽吐出一口血,倒退几步,看向一处。 本在危机下的苏陌轩,无神冰冷的杀意一淡,看向那处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 地宫局势顿时逆转一二,虽不可能一击定下胜负,可岌岌可危的一边倒局面搬回,给不利的苏陌轩等人再添上几分胜算,战局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。 “杨姐!凤哥!” “杨姐你们来了。” 苏陌轩,濯青羽惊喜,如禾苗盼来春雨,可把两人盼来,来着不是别人,正是李凰与杨昭讨。 “看来,我等来得正是时候。” 清亮动听之声点点,苏濯两人定睛观瞧,不由得一愣。 再看那处,兰花漫天飘摇卷起,化作漫天星斗散去,花瓣落,显出俩道倩影,一人高挑出尘,柳腰玲珑,风姿卓越。 粉白中,她赤裸双趺,踏足于无尽花瓣中,半遮半掩,不知是花美亦是足嫩,又或者两者皆具。 另一人被其抱在怀中。 身段秀美,同样亭亭袅袅,满头银丝肆意飘散,不显凌乱,如银河倾斜。 她身子蜷缩,如同只雪白狸奴,她躺在女子怀中,呢喃嗔怪。 秀足摇摆,更是穿着朱漆木屐,只是大小不太贴合,如同一白一赤两蝶缠绵。 一只木屐耷拉,只有前脚掌贴合,剩下离开足底,木屐一层油亮。 脚趾勉强夹住系带,露出圆润足跟,光洁如玉,足底与屐面时不时发出啪嗒轻响。 “你们俩个……怎么回事?” 濯青羽待看清两人,她不知从何感慨,虽是天降神兵,可这俩人似乎不太靠谱,她一向心直口快,可也不知从何谈起。 李凰这才发觉不对,杨昭讨还将自己抱在怀里,可任她如何动作,杨昭讨都当撒娇作怪,置之不理,她不由满面春花,胜过兰花几分,怒嗔: “你干什么?快放我下来,放我下来!” 杨昭讨细眉挑开,眼眸微眯,看向怀中猫儿般的女子,坏笑,将怀中女子放下,杨昭讨身材高挑,李凰哪怕男儿身时就相差无几,如今的李凰更是不如,落地不由木屐虚虚点点,藕臂依旧环住杨昭讨,杨昭讨丹唇灵动,贴着李凰脖颈中心一啄,春燕衔泥,杨昭讨只是轻轻一点,李凰脖颈本就是其死穴,哪怕轻吻,也不由如遭雷击,骨头发酥,腰部发软,脚步虚浮,叮咛出声,羞得面红耳赤,雪白脖颈染上一层粉樱,那轻吻处更是抹红印,如今她绝色面貌。 靡靡之音入耳,娇俏人儿扭捏。 “你作死!什么时候了?!” 杨昭讨好笑,当即放下李凰,小舌轻吐,她也知道轻重缓急。 苏陌轩冲上与兰亭交手,苏陌轩手持秋露,刀身寒霜,丝丝雾凇,雁翎长刀,秋露凝霜,而兰亭白蛟更是乱舞,灰白乱舞。 蛊神停下嘶吼,呆呆的看着众人,慢慢安静,盯着苏陌轩。 李凰掐诀,白玉笔灵光显,一尊铠甲兵将点出,长缨苍龙破水,笔直冲向兰亭,苏陌轩撤身,那长枪将那蛟蛇定死,苏陌轩跟上一道刀,白刃枪尖,刀枪争鸣,苗子华拄拐,那蜈蚣缠绕兵将,一人一将,一蛟一蜈蚣,就如此争斗。 匙赤一拳击出,轰开与自己交手濯青羽,再是一拳,朝着李凰冲来,劲气激荡,虎啸山林,风卷残云。 再看花海翻起,掀起波澜,柔夷作掌,接那力可开山的一拳,巨拳接上秀掌,片刻无声,随即惊声暴鸣,拳掌相交,杨昭讨不闪不避,岿然不动,任狂暴罡风如何激荡,只得卷起衣袍,随风飞舞,周遭花瓣随风,杨昭讨作那龙卷风眼,圈圈粉白龙卷中黑发扬起,雾鬓风鬟,飘扬,杨昭讨眉目如画,未施粉黛,却依旧别具魅力,她眼眸璀璨,樱唇吐字,看向匙赤。 “你的……对手是我。” 匙赤的气劲被压下,气本无形,在杨昭讨手中却化作有形,倒卷天幕,花海作形,波涛汹涌,冲向匙赤,欲将其埋葬于这花浪中。 匙赤满目皆花,一拳冲散那花浪,花瓣作雾,而花影中更有抹巧影,女子攻势迅疾,杨昭讨借花浪藏纳,一拳轰向他面门,女子倩影修长,而拳如惊雷霹雳。 匙赤瞳孔收缩,杀意激增,古铜躯体,骨骼暴鸣,纳气轰拳,以拳对拳,他自是不认为杨昭讨可胜过自己,天桩那次这女子只是后手,借劲巧胜,如今正大光明对决,这女子绝不可能胜过自己。 轰鸣声不断,两人拳拳相碰,杨昭讨,蓄势踏步,发劲,气劲鼓动,匙赤接下杨昭讨的拳,摆臂勾拳,杨昭讨微微收力,手肘顶住,跟上匙赤动作,匙赤攻势被挡,又是一拳,杨昭讨接住,将匙赤拽向自己,匙赤胳膊咯嘣作响,匙赤后仰一头撞向杨昭讨,杨昭讨这才松开,两人分开,又再次交手,几道残影,之后更是拳风飒飒,拳影交错,刚猛,强劲,不见胜负。 两人而后分开,看向对方,匙赤爽快,兴奋,浑身骨骼发出阵阵暴鸣,杨昭讨舒展身子,吐出一口浊气,看向自己瀑布般垂下头发,叹气: “唉,头发都被你拳风吹散了。” 他被激怒,又是冲出,而杨昭讨却不再还手,只是躲闪。 一片花海,被匙赤的罡风裹挟,不少兰花沾之,便连带根茎一起,被劲风吹断,杨昭讨在寻常人眼中便如那些折断花枝,只要沾上一拳,非死即伤,绮丽细腰又如何能抗住这刚拳。 娇滴滴的女子,兴许只是一时运气,机缘凑巧,勉强躲闪,稍不留神便可能香消玉殒,死于这重拳之下。 可对匙赤来说,却并非如此,这女人好生灵活,每一步都游刃有余,穿花蝴蝶般闪转腾挪,自己刚烈迅猛的拳,不能伤其分毫。 拳风打断初初开苞的兰花,她不喜不悲,只是柔夷一翻,修长脚趾点地,在那猛如潮水般的攻势下,从容接过那朵娇花,玉臂伸展,匙赤一脚踢出,杨昭讨闪避。 手指夹住那花枝,轻轻巧巧落地。 她咬住花枝,嘴唇抿住,双手翻转,将那飘散瀑布般乌发束起,双腿发力,花朵粉色汇聚于那足底显得愈加粉嫩,蹬出,腾空舞动。 匙赤自觉受到侮辱,自己已然认真,可对手好似游戏一场,他不由更是恼怒,又是百拳轰出,一拳快似一拳,接连不断。 杨昭讨足尖点与拳上,美人轻舞,好似飞燕。 转头,一拳打过就差几寸,偏头,再一闪,躲开,杨昭讨嘴角抿着一丝杂发,轻吹,黑发飘落,束发便是完成。 “久等。” 杨昭讨,不再躲闪,微微躬身,小施一礼,她温文尔雅,大家风度展露,一头乌黑的秀发被团起,娇花作簪,人美花艳。 两人踱步,沙沙作响。 匙赤面色凝重,显然是动了真怒。 李凰见杨昭讨只是一昧躲闪不还手便询问:“昭讨没事吧。” 杨昭讨一身黎寨山衣,玉臂展露,粉红纱衣,花枝束发,装点简约却颇有魏晋风韵,潇洒自若,柳眉俏,星目风月,鼻若琼瑶,说不尽那风采,朱唇动,黄莺脆啼,衣袍舞,高挑身段,玉峰藏春意,似绸缎光洁肤,佳人袅袅。 杨昭讨朝着李凰抿然一笑,扭头笑容已收,俏脸如霜,淡然而立,一道残影,地宫已不见佳人,再看已然在一处高台上,俯视匙赤,衣袍飘扬,兰花随风,被女子握住,她只是掌心反转,花瓣再展,似乎越发娇嫩,不知被那无情的微风带至何处…… 匙赤怒吼,随即冷笑:“看我怎么把你一寸寸剐了,你这轩人,呵呵,倒是美艳,强横,之前的交手我还没尽兴……”,他的目光瞄上了杨昭讨那一双娇嫩白皙,踱步与花朵中的双趺,黎寨以足为美,这匙赤自不能免俗。 杨昭讨的一双大脚,自是姿色动人,修长足趾,足跟胜过雪白山花,趾甲虽无点缀,可自然便是纯美,好似绯红粉嫩的春樱,白粉,那埋藏的足心,更是吸引他的目光。 “多说无意,上来领死。” 杨昭讨毫不在意其目光,声落,不见匙赤,匙赤一跃便到了台上,紧接着便是一拳打来,杨昭讨侧身,凝腰,垫步,一脚踢出,风雷之势,气劲卷起,青色气劲,刮起花海,凝成花瓣构成的巨龙,匙赤嘴上嘲讽,可也不敢大意,踏步,咆哮出拳,拳如重炮,拳风呼啸,如猛虎下山。 拳脚相迎,龙虎撕咬,最后消散,花瓣纷纷飒飒。 这花海,美轮美奂,龙虎相争,不知这绝美花海会做谁人埋骨葬身之地。 杨昭讨降低身位,手臂舒展,放长击远,玉足踏地,花作波澜,娇嫩的玉足,摩挲着花瓣,匙赤手腕被锁,匙赤再想出拳,可关节被锁,无法蓄力,杨昭讨右脚点地,手腕压制,匙赤周身气劲翻腾,以力破巧,杨昭讨借他手臂为轴,整个人借位,气随意动,意随心转,一计手刀劈在匙赤后脖颈,匙赤结结实实挨了一下,这招势大力沉可他从小便在林中长大,他只是觉得有些酸胀。 “哼?!有点意思,不过还不够看!” 他嘲笑,转了转脖子,扑向杨昭讨,杨昭讨足尖点上,不语,双掌交叠,一拊,推出,又将那汉子推出,匙赤拍拍,冷笑: “不疼不痒” 匙赤一拳,杨昭讨躲过,玉足扫过,匙赤撤身,杨昭讨手掌撑住,身躯弹起,足底踢出,轰向心窝,匙赤手握住光洁的足腕,他拎起,杨昭讨身子一轻,被他甩起,杨昭讨,足尖点上他头顶,足趾落下,将匙赤震得一个停顿,两人暂缓,又交上了手,杨昭讨闪身,在拳风中,如秋叶拂过,轻身,探掌,青亮拂过匙赤关节,拉住,杨昭讨的长腿已带着气劲踢出,匙赤挡住,拳浪不断,罡风吹拂,后方土石崩碎,杨昭讨腾挪,避开匙赤刚猛一击,她出拳。 拳风又凝,一头青色巨龙咬向匙赤,匙赤躲避不及,咆哮着,硬生生抗过这招,气劲散开,匙赤一把抓住杨昭讨脚腕,他从小生活在丛林,虽战斗经验不如杨昭讨丰富,可有着野兽般的直觉,竟是想先将女子控住,而后以伤换伤,杨昭讨自是不会让其得逞,右脚踢出,修长的足趾点向匙赤穴道,一招足指禅,迅疾如风,杨昭讨这一招,匙赤只好放手,躲开,可他也不会给这女子机会,直拳轰中女子小腹。 “看来九招就够了” 杨昭讨,出声,跃起,一指点在匙赤咽喉,九招中八招皆是铺垫,最后一招便是致命杀招,碎空诀的内力碎裂之力被火炁元箓点燃,风助火势,前八招全是为这一招铺垫,劲力透骨,炎火灼心。 孤阴不生,孤阳不长,刚柔并济,方为大道。 匙赤刚猛有余,却不懂得用以柔劲辅之,本就下风,既处下风却依旧一昧强攻,不知进退,那山间岩石再坚,却被流水所穿,更何况杨昭讨又怎是那潺潺流水可以形容,一切都在其计算中,初试两人交手,探深浅,知彼知己,中只躲不攻,试其心,让其以为自己高傲自大,却不知已经落入圈套,一味猛攻,后九招制,九招克敌,攻其不备,一击克敌,匙赤无论经验上,计谋中,招式眼界,均是不如。 杨昭讨看着已经被贯穿的匙赤,虽就九招,可却是她目前为止一身武学的涵盖,匙赤又如何能够抵挡,匙赤只觉得周身火烫,而且五脏六腑被碎空之力撕裂,口中鲜血汩汩,胸腔风箱般“呼呼”作声,他咬牙: “不可能!我……我不可能败啊” 黎寨蛊术,自是不可如此简单,他强撑拿出一枚小小竹筒,一只乌色小蝎子缓缓从中爬出,慢慢爬向已经油尽灯枯匙赤,钻进他的胸口…… “嗯?” 杨昭讨本想跃下,一团巨型黑物冲出,杨昭讨定睛,这怪物似蝎非蝎,似人非人。 竟然身高两丈,铜铃眼,赤红芒,满身皆是乌亮黑甲,摄人心魄,左边不再是手,而是一乌色巨螯咔咔声不断,黑亮亮令人胆寒,身后跟浑浑黑影,冒寒光,不似人间物,等闲之辈一朝遇,只叹得命里该亡。 他面带不善,巨大身子,朝着杨昭讨冲来。 面对此等凶物,杨昭讨两指火光亮起,眼神锐利如刀,施展火炁元箓,这火法神通据说曾是昊天道一位半仙道人受杨家先祖施药恩惠,又被其医者仁心所感,将此法传下,杨家嫡系薪火相传,后人不光将其用来炼丹,更是用它对敌,此火对邪祟之物更是克制,这是她的最后手段。 金红色光晕,从她二指透出,火炁元箓凝成一条狰狞咆哮火龙,炎火滔天,咆哮嘶鸣。 杨昭讨躲过飞扑,看向一处,不知是谁的一柄钢刀。 她侧身劲力施展刀法,那红龙与刀罡相融,不分彼此,青红刀光,迸发朝那邪祟怪物斩去,匙赤的一身甲壳,黝黑,反射刀光,巨螯挡住刀锋,黑光红芒,丽人怪物。 “咯嘣” 这几丁甲壳将刀崩碎,虽火法克制邪祟,可无奈手中钢刀扛不住火,杨昭讨与匙赤的交手碰撞下,几招下来,最先承受不住,竟是杨昭讨手中钢刀。 钢刀崩碎,恰如六月飞雪,铁屑纷飞,葬入这花海点点。 若是手中有上等宝兵,杨昭讨定能将其斩杀,可多说无益,只有再思索破敌之策方可,若还是如此,怕是只有任人宰割,饮恨落败。 杨昭讨手执刀把,思考破敌之策,娇躯在空中一滞,再等其反应,那怪物陡然身后,竟是黑亮尾针,破军之势,长虹贯日,杨昭讨到底躲开,可怪物两丈高,体型巨大,那尾针极大,更何况杨昭讨身在空中,哪怕反应再是灵敏,也不免被那寒芒毒针刺中。 “噗,这尾针有毒” 杨昭讨一口黑血,捂住那被擦伤伤口右手,点住穴位,黑血喷出,将那毒血逼出,虽已无大碍,可不免有些头昏脑胀,眼花目眩,杨昭讨勉强站起一个踉跄,可随之怪物,速度惊人,杨昭讨脚腕被匙赤巨螯夹住,被拎起,只能勉强活动,却无法挣脱。 杨昭讨看着面前黑亮玄甲般的甲壳,人被挂在半空。 “放开” “都是你!从今往后,我便就是这副模样了。” 那怪物口吐人言,此刻匙赤已经化作怪物,高大身躯,双目赤红,愤怒,可眼神又放在杨昭讨身上。 之前一番剧烈交手下,杨昭讨浑身渗出一层细密汗珠,沿肌纹流下。 佳人倒挂,皓腕凝霜雪,轻盈臂腕消香腻,袭红衫,绰约腰身,更显明霞骨,沁雪肌,晶莹玉润,白净赤足。 匙赤看了杨昭讨,如此奇女子,自是勾起他的兴趣。 他手指点在那大脚正中,如今的匙赤与那蛊虫融合体型暴涨,若不是杨昭讨生得一双大脚,不然怕是只得用指尖,蜻蜓点水,那也失去一番趣味。 他巨大的手指点在肉上,对比下显得娇小许多的大足上,粗糙的指肚,肆意的摩挲着在光滑的脚掌足肉上,便如粗糙的砂纸摩挲在光洁的玉石原石上,原石被一点点打磨露出其中的玉石,足肉与指肚就这样交互,巨大的指头沿着那玉足足肉的纹理,留下白痕扩散化作粉樱。 杨昭讨全身如遭雷击,脸上的愤恨也慢慢变淡,眉头锁起,揉搓不开,眼神开始躲闪,盈盈有光,口中呜咽轻笑,娇躯晃动,细腰抬起又时不时落下。 “嗯哼……不……哼哼……不能笑……呜……嗯嗯……呜呜……嗯嗯……嗯……嘻嘻……哼哼……呜~……噗……住……嗯嗯手……” 杨昭讨作伤兽哀鸣,如被割肉,但哀鸣中夹着嘻嘻声,她依旧强撑。 可她再是意志如惊人,钢铁也有被融容之时,更何况杨昭讨这肉体凡胎,虽体魄惊人,奈何过于敏感,不惧刀砍斧劈,唯怕一痒,只需轻呵,那钢筋铁骨便做大坨软肉,此刻杨昭讨目中闪烁,泪眼溋溋,朱唇死死抿住,这高台之下,还是混战,想笑又不能笑,骑虎难下,杨昭讨还在挣扎,五味杂陈。 匙赤暂停了玩弄,看向了手中“娇小可爱”的美人儿。 杨昭讨喘息,令她欢喜得是那怪物不再玩弄自己的惧痒的大足,可那怪物蛮兽般眼神中,开始打量自己每一处裸露肌肤,怪物眼神死死紧盯,看向转到下一处时,又被牢牢吸引,周而复始。 杨昭讨怒目,她杨家千金,天骄人物,那手下败将用如此亵渎目光,看向自己的身躯,如此戏弄自己的足底,自是愤怒。 匙赤自是读懂那眼神中的愤怒,可只是一句。 “哼哼!你又待怎样,如今你已是我口中甜点。” 怪物一边说着,另一只手抓住杨昭讨的手腕,杨昭讨整个人绷直,玉臂被箍住,杨昭讨身段高挑,匀称修长,玉峰更是傲人,此刻一经绷直,珠圆玉润。 那怪物贪婪看着,伸出舌头,从杨昭讨的手腕处开始用舌尖品尝,舌尖品甜,美人如玉,舌沿着玉藕般的手臂往下,肌肤与舌尖不断接触,汗水与涎水,交融,杨昭讨看着,可无法阻止,四肢都被其死死握住,无法动弹。 杨昭讨脸颊,好似芙蓉,红舌舔上,留下涎痕,雨打芭蕉般,匙赤口中生津,平尝出一股甜腻,却又苦涩的药味,令其欲罢不能。 可杨昭讨只觉得腥臭扑鼻,恶风扑面,粘黏的舌头在自己面上,好悬没把自己呛死,咳嗽不断。 “……呃咳咳……” 猩红舌头不断往上覆盖脖颈,不断舔舐,脖颈,锁骨,杨昭讨体格高挑匀称,匙赤自然没放过。 杨昭讨只觉恶心反胃,麻痒,羞耻,只能用话语做出反抗。 “恶心……住手!……无耻!……” 她手臂被握住,而腋下也展露无遗,少女的腋下,在刚刚激战虽然有露,却也只是犹抱琵琶半遮面,只是惊鸿一抹,而如今却是完美的呈现在匙赤眼前,白皙粉嫩,如山峦盆地,中间凹陷处更是绝妙,宛若江河荟聚,勾勒迷人春池,筋肉舒张,连接那迷人的玉峰,几道弧线勾勒,汇集,汗珠沿着弧线,滴落杨昭讨只觉几只小虫在自己腋下打转,还未遭罪,就升惧意。 而后匙赤的舌贴上那中心的腋窝,匙赤感叹柔润,冰凉,舌尖剐着,舌尖舔着腋巢,藏起的软肉被开发,被那舌尖撩拨,大舌的舌尖,就这样一遍遍剐着深凹的痒肉,他享受滋味,盛满玉露,美酒不如其滋味。 极端痛苦的人希望得到的快乐就是停止痛苦,杨昭讨如今便是痛苦,被敌人如此玩弄,匙赤的舌头火热,粗糙,在自己腋下来回剐蹭,她宁可被刀劈斧剁,被小刀割肉,也不愿再受如此呵痒,她来回扭动,小幅度脱离舌头的范围,细腰扭着舞动,灵蛇扭捏,腋下躲闪着那粗舌,脸上朱玉苏苏。 “嗯嗯……噗……嘻嘻……不行!……哈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啊啊啊……腋……腋下……呵呵呵呵呵……痒哈哈哈哈……住手……” 匙赤怪物身躯足足有两丈,舌头自是小不了,杨昭讨的腋下只有那么一块,怪物的舔舐自然会覆盖到其他的位置,而黎寨气候,四季不分,皆如夏季,这山衣薄如蝉翼,被那怪物的涎水,山衣被沾湿,紧紧裹住杨昭讨动人娇躯,死死束缚,玉峰被裹,猩红裹动玉峰,微微颤动,竟露出点点粉凸,感慨何时赴云雨。 女子肋骨自是遭受许多无妄之灾,那怪物不会放过每一处,而杨昭讨只是勉强躲闪与嬉笑,脸上慢慢透出淡淡春意。 “呵呵……你……哈哈哈……你……舔哪里!……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你无耻!哈哈哈……咳咳……呵呵呵……你!……呵呵呵……” 匙赤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杨昭讨露出的腰腹,这腰腹匀称,绝无半点赘肉,绷直,腹部两侧筋肉鼓起,隐隐有着肌肉,舌头沿着右侧游走,而后沿着腰腹中心竖直往下,比起腋下掩藏的惊喜,那腹部结实却又柔软,腰腹中线贴合舌尖,柔顺划过,匙赤的舌尖享受着一寸寸的欢喜。 更妙的是,腹上的一点。 穴为脐孔,是处胎生之时,顾名之神阙,此刻被那怪物粗糙的舌头一钻,一舔。 杨昭讨便卸了神气,诱人的腰肢更是剧烈,半点春藏小麝脐,神阙点点存暗香,令人不禁担忧这小腰是否会被舔平,杨昭讨感觉,不光是痒,整个腹部一阵火热,烈火灼烧,滚烫,从那肚脐位置,剧痒带着热流,往四肢涌去,足尖绷紧,手掌不自觉捏紧,可随着被舔舐下,松开,无力垂下,满眼不见,蒙上薄雾,少女好似看见晨曦,那深夜只有一层黑亮。 “哎嗯嗯……你……停……下……嗯啊啊……嘻嘻……嗯嗯……呵呵……哈哈……你!……停下!……呵呵……嗯嗯……” 哪怕她的再是如何坚韧,不自禁话语变柔,任你如何强韧,忍耐惊人,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何况人乎,那剧痒惊涛骇浪般,巨舌舔着,顺着玉峰下的筋肉,软肉,筋肉应痒紧绷,却再不如对敌时的强韧。 匙赤似乎觉察不太过瘾,送开握住手腕的巨手,杨昭讨无力垂下,只觉连抬不起手,看着将自己一度逼入绝境的美艳女子,骨酥如此,娇嗔不止,笑声悦耳,匙赤不由道; “呵呵真是有趣,……强横,却不失敏感” 杨昭讨春花满面,娇喘不已,可还是出声:“呵……喝……嗯……呸……下作!……” “好一双大足,我就是中意你这点,哈哈哈……你这大足就是你命脉了吧,我刚刚还没品尝够呢。” 杨昭讨惊惧,不由得更是挣扎,而这大足羊羔越是挣扎,作为猎人的他更是兴奋,眼眸不停地看向摆动的大足,手指按住那修长的脚趾,大足上的沟壑,被填平,足肉丰满,凸起,而足底筋肉也是绷直,美艳大足就这样展露,绷直并拢,杨昭讨厉声: “你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匙赤将杨昭讨娇躯玩弄,而这惊艳的大脚,当好好品尝一二,杨昭讨的一双肉蹄,遭逢巨灾,而这次匙赤的巨舌开始品尝,他伸出舌头沿着那大足足面猩红没过那光洁足面,顺着骨骼筋肉一点点吞并,大足绷起,而舌下的大足,如戏水踢踏,足腕被箍,大足摇摆,作芭蕉晃动。 声色味,痒痛麻,两人就这样各自体会感受。 怪物粗舌更是不逊于那羊舌,甚至因其巨大,舌头虽失灵巧,可巨大糙舌完全将杨昭讨一双硕大玉足包裹,便如猩红色毯子将双趺包裹,无处挣扎,猩红中泛起白肉晶莹,粉霜好似过渡,被红叶浸染,足肉泛红。 白肉在猩红天中挣扎翻腾,红霞渲染天边云,巨舌粗品软润足。 那“怪物”粗舌松开了杨昭讨软润的玉足,舔了舔嘴唇,好似在回味什么美味佳肴一般。 粗粗舔食,杨昭讨盖功法之玄妙,足不沾尘,只有汗涔滋味,无沙土,配合那兰花花瓣,花朵滋味,花蜜足润足露丝丝,这般滋味确实无上妙品,大脚无论足心,前脚掌,足跟,一双大足通红,粗舌梳洗,一双脚丫在这红汤滚水中慢熬,也不过如此颜色,更是难熬,竹节分明般的脚趾熬不住,妄图从手指钻出,可又被按住,被绷直,那脚掌嫩肉,不断经受,粗糙舌面,沙沙作响,附上杨昭讨惨笑。 “嘻嘻……哈哈哈……痒……别舔……哈哈哈……嘻嘻……呵呵呵呵……啊啊……哈哈哈……呜呜……哈哈哈……痒死……哈哈哈……住手……” 杨昭讨“品足”已然吃力,此刻她足部发烫,温热潮湿,她足心本就敏感,大足舒展,匙赤停下舔舌,杨昭讨,如溺水之人抓到浮木,大口大口喘息,带些呻吟低语。 “喝……停……停手……嗯嗯……呵呵……嗯……你……停手……” 随即匙赤的巨舌完全贴上那脆弱的足底,来来回回,杨昭讨感觉有把巨大的刷子,席卷自己的足底,逃不掉,躲不了,只能大笑,哀嚎,千般手段,难敌这万般酥痒,生不如死。 杨昭讨哪怕再想强撑,都无力回天,吐出一口气而后笑声便如那山洪崩塌,一泻千里,不可断绝,扎于乌发的花束,花瓣落下,就如遭受酷刑的女子,慢慢落幕。 这玉足,足底软肉如今已是绯红一片,如盛夏繁花,美轮美奂,淡淡药香,钻入鼻腔中,色香俱全。 匙赤停止舔足,松开手指,那绷紧如玉面的足肉松开,便隐隐显露沟壑,足底纹路浅浅,匙赤大指指尖贴合,沿着纹路滑动,笔走龙蛇,大足受痒蜷缩,蜷缩后足肉,如湖水般一道接着一道,黑亮的指尖就沿着“波纹”在大足划动,勾肉,匙赤也万万未曾想到,这曾将自己逼入绝境,要动用蛊虫融合的女子,这开山崩石的赤足,足肉竟然如此软,如此嫩,就如山水,至刚至柔,杨昭讨的大足更是如此。 而她本人更是畏痒如虎。 匙赤在这一双大足上肆意宣泄,那惧痒的大足的回应便是一味躲避,或是交叠,又或者蜷缩,面对自己的指尖更是全然没有“一战之力”。 “呵呵呵……啊啊啊……哈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住手!……呵呵……我……呵呵……叫你……叫你停手!哈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下呵呵下作……哈哈哈……我……呵呵……一定饶不了……哈哈……痒……你你……呵呵呵……痒……哈哈哈……痒死了……呵呵呵……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” 杨昭讨泪花滴露,泪痕残,丹唇翕张,笑声夹住几句怒骂,可昭讨出生杨家,自是大家闺秀,虽与见过百家人,走过许多路,可所遇之人对她有礼相待,而少女已将听到以及所能想到听到最脏之词,用着如今这怪物之上,而对匙赤来说不痛不痒,反而更是增添他的几分兴趣,更是卖力,妄图让少女笑得更加大声更加悦耳。 杨昭讨哪怕再是顾及大局,可无奈身子到底不争气,笑声不止,剧痒,哪里还顾得上下方的战况,脑中的原来本想的一些对策,似乎也随着扩散的笑声,一起传出,随即无影无踪,而本控制的笑声,化作凄厉的惨笑。 “啊啊啊……哈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不行……哈哈哈……咳……哈哈哈……呵呵呵……哈哈……嘻嘻嘻……不……哈哈哈……不行了……” 匙赤用上三指,尖锐的指尖,划着那柔软的足底,大脚被巨大三指瓜分,时而并拢,时有分开,或是从左脚的足心,脚掌足跟划过,在右脚的足心并拢,一钻,如此一下,少女的哀嚎惨笑顿时盖过了怪物桀桀怪笑,杨昭讨的内心更是已然冰冷,将希望寄托与那下面的苏陌轩,濯青羽,还是李凰? 无论是谁都好,快来救救经历折磨的自己,救救自己可怜的足心,如今的她,只有惨笑,哭泣,又或者晕厥才是解脱。 “呵呵呵……哈哈哈……呜呜呜……哈哈哈……嘻嘻嘻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啊啊啊……哈哈哈哈哈!……啊啊……” 尖锐的指尖,划过,磨擦,大足如血玉,慢慢透出血珠,杨昭讨眼眸中神采慢慢散去,可猎物的软弱只会让猎人更加兴奋。 就在怪物兴头,看着娇花被自己所摧残晕厥,可她完全没在意那女子如今的状况。 野兽被欲望所支配,不会再去思考,而被夹住苦苦挣扎羊羔,却是露出本不该流露的凶狠。 足底鲜血慢慢能聚,汇集与指尖,杨昭讨在狂笑中,那无力长腿,绷直,杨昭讨手指一道血芒,一层血光凝结,一道巨大血红色刀光虚影闪过,将匙赤唯一没有甲壳附着的眼戳下,血芒渗出,怪物怒吼。 “吼~” 杨昭讨落地,发出低沉的嘶鸣,踏足震地,匙赤再想反应,胸口如被巨锤砸中,倒飞出去。 巨螯划开她的手臂,而杨昭讨躲过,她兴奋舔舐伤口,那鲜血慢慢凝结,在指尖,双手并拢,血色作痕凝出血刃。 一大一小身影,百丈范围,拳风黑影俏佳人,杨昭讨身小,身影瞬间闪至他左侧,匙赤左眼被杨昭讨戳瞎,自然迟钝,待其反应,看向杨昭讨,再出拳,已然晚了分寸,而杨昭讨弓身,手指凝出血芒火光,劈下。 “吼~!” “嗷!” 无法言语,劲风吹拂,声如惊雷。 杨昭讨踏下,将那巨螯踏断,匙赤痛呼,双目赤红狰狞,黑亮尾针直击,杨昭讨拿过断螯,当啷脆响,挡住杨昭讨咧嘴,巨螯作手中兵刃,惊得少女怪力,如此巨螯,被其舞得虎虎生风,匙赤全然不顾,一拳砸下,少女将那巨螯作巨锤,浩荡蓬勃,小巧有小巧好处,灵活,两人,或者,两头凶兽就这样野蛮的搏斗。 众人都看向那处。 一身影站立,谁胜了?又是谁败了? 是他?不,是她! “呼呼~哼……” 高挑的少女将那怪物两端扔了下来,从高台走出,如山林猛虎下山,修长分明的足趾,在微光下,却也沾染一层猩红,美艳无比,少女呆呆的站立,抬头咆哮,杨昭讨竟然又突破一层小境,脚下那头怪物已经一分为二。 “哼……啊啊啊!” 她却开始不是那温婉摸样,她不管不顾,冲向混战人群,本来青亮的气劲,带上一丝血红,抓向兰亭一方,矮胖的河垌寨主,就被气劲所伤,她一拳又轰向那瘦高的竹垌汉子。 “好妮子!” 炎午赞叹,可还没来得称赞,杨昭讨朝着他冲来,敌我不分。 “躲开!” 李凰早就察觉杨昭讨不对,一尊兵将推开炎午,兵将挡住狂暴的杨昭讨,李凰轻身上前,躲过一抓,也幸亏如今身子柔韧,若是之前,怕是躲不过去,白发吹起,李凰指尖点上如今狂暴的杨昭讨的眉心,清亮,翠色,压制住杨昭讨的狂暴,杨昭讨本就足肉被如此玩弄自是无力,李凰扶助将其安置,在一旁调息吐纳,到底局势扳回来了。 “好,很好!来了。”兰亭只是笑得癫狂,吐出三字。 而后,竟然一声龙吟,响彻,众人再瞧一柄剑,一柄断剑,一红袍人将剑抛出,濯青羽,兰柒儿反应最快道“影!” 那断剑可上面隐隐可见山川河纹,虽已是锈铁斑斑,却给人一种无可阻挡,这天下山河皆在剑中一般。 一条金龙冲向蛊神。 金龙啸天,光芒耀明,龙吟花海,荡起涟漪,龙首高昂,裹挟着百里罡风,虽是断剑,但神威浩荡,天威如狱,几州河山,皆在剑中。 “这是?那天子残剑?” 山安皱眉,他认识此剑,不由惊呼,其他人一惊,这剑声势浩大,照耀地宫。 此等宝剑,山河重器,剑意漫天落,好似天倾。 李凰点指,灵笔水墨泼洒,琉璃金芒,灵官托天,欲扛这倾天之势,玄铁竹鞭,抗在那断剑之上,龙吟嘶吼,一轮交锋,灵官便慢慢虚化消散不见。 这是承载一国的重器,哪怕如今残缺断剑,如何他可以承受一二,那剑攻势一缓,可又是下压,百丈,龙吟压下,李凰又是一挥,水墨荡漾,花海中荡起,白袍兵将枪芒点水,点住那剑锋,龙吟怒吼,濯青羽侧身闪出,清冷剑鸣,百鸟鸣鸣,杨昭讨站起,耀眼火光,红莲一朵,坎山炎午也都没闲着,土石巨虫璀璨繁花,望挡住巨剑,而杯水车薪,在那龙吟下,那剑无阻,依旧朝着那巨大的蛊神冲下,无人在能阻挡。 苏陌轩看向秋露,刀身雪白,盈盈刀纹,踏足,花海游,影烁烁,灼灼刀芒。 “铛!!” 荡起气浪翻腾,刀剑相鸣,巨剑下倩影格外柔弱,那剑被挡住,苏陌轩压迫喘不过气来,一味退再退,蛊神慢慢动了,挪动着那丑陋肥嘟嘟的身子,眼中是一抹光华,看着身影,看着那剑芒,像是回忆起来什么。 兰亭腾空,白蛟黑雾,茫茫,凶恶无比,朝着苏陌轩笔直冲去,苏陌轩冰蚕所在处赫然亮起,而那蛊神喷吐一道华光,只是一下,就将这黑雾挥散。 众人再相看去,蛊神处竟是白茫一片,而本想出手影消失不见。 一声哀叹响彻整个地宫,谈诉衷肠,哀求却蛮腔柔情,声音似入夏的最后一丝凉风,带着些许暖阳,又有几分清冷,从丑陋的身影中透出,清脆柔声,散不去,悠悠荡荡。 而后竟然是一道倩影。 “他的剑怎么会伤害他为我打的刀呢?” 众人惊叹,须臾间,显出柔美身影。 秋露白如玉,团团下庭绿。 女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指,指尖竟点住那咆哮嘶吼的金龙,剑无法前进,李凰的灵官,濯青羽的剑光,杨昭讨的灵火,坎山几人都无法阻止的剑被挡下,秋露刀芒如玉,那剑纹山河亮起,大好河山,淡淡碧色,那残剑慢慢作碎屑裂,剑崩而刀鸣,剑碎了,金龙慢慢消散,化作一缕金雾,透过苏陌轩,而秋露也慢慢黯淡,不再如玉般温润,刀身没有一丝裂纹,不停作响,似乎在为那碎剑悲伤,宝兵亦有灵,万物皆有情。 “当” 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 那蛊神,巨大身形,慢慢从中走出一人。 女子白皙如霜,曼妙青丝,高发髻妇人式,银制白花发簪,碎花广袖淡雅对襟襦裙,裙色由深入浅,化作洁白,而白色碎花点缀,青色披帛随风而起,摇曳生姿,露出那三分雪白脖颈,青色更显风姿,脖上是黎寨的银饰,绦簌簌,凝出那修身玲珑身段,宽大衣袖,难言其身段优美,下裙雪白,赤足踏在空中,不踏足尘土,不沾染半分因果,足下纹有花,美人闭眼,而眼睑慢慢抬起,动人眼眸,看一眼这人间春色,她看着苏陌轩柔情款款,眼眸中满是对孩子的爱怜,惭愧,朱唇启: “你长这么大了……” “你?” 苏陌轩直愣愣看着,喉咙哽咽,明明有千言万语,却无法说出,开不了口,张不开嘴,又想询问些什么,又说不出口。 “你已经明白又何必多问?” 那女子说完,看向苏陌轩手中的秋露,玉手触碰上前,手却从刀身透过,如同虚幻,哪怕她,也改变不了,如今天各一方,自己已是逃脱的逃魂,能看一眼想见之人便已是天道怜悯,又如何贪恋这凡世美好,那断成两节的怪物,赤红的瞳孔看向她,吭哧吭哧,女子也叹了口气挥手,怪物闭上眼。 女子叹气,对苏陌轩道: “这刀在你手中了,他失败了呀。也罢也罢,天命如此,能再续山河本就逆天,春生夏荣,秋枯冬杀,一切都有命数,岂有王朝千年不朽,万年不毁。” 女子似在感慨自己,没有悲伤,没有恨意,只是惋惜,只是哀叹,花海中传出哀叹。 “不过你还早呢,路还长,就让阿妈帮你最后一把。” 女子看着少女,微笑春花散去,泄去那忧愁。 “阿姐!” 兰柒儿不管不顾,朱颜落泪,冲上去,这才是自己那柔情似水的阿姐,自己日夜想念的人! 女子呵呵一笑,看着兰柒儿,回忆起过往万千,叹口气,也是哽咽。 “小乖?你长大了呀,变漂亮了,你当上圣女了,辛苦你了。” 兰柒儿慢慢站住看着女子,当听到姐姐的这一句安慰,她知道这一切都值了,泪痕滴露,她嘴角上扬,笑靥如花,多少苦泪,被几句柔情盖过,是好像回到小时候,不过自己终于帮到她了。 “不可能!你不是被献祭了!你怎么会在蛊神体内” 那个假兰亭歇斯底里而消散,虽两人面貌完全一致,却气质天差地远,那女子如山水潺潺,柔美,温和,如大山般宽容,不曾怨恨,而女子没有看她,而是看向苗子华,惋惜道: “唉,您还是这样心急。” “你用你自己的本命蛊保存了,她的一缕神念,怪不得你空有一些手段,却不见你施展,怪不得你需要去将这几个小辈卷进这风波之中。” 苗子华看了一眼,便知道事情的一切,山安佝偻的身子,看着女子,一只通体白玉的小蝎子慢慢蛊神一处从中爬出,无人在意,一步步爬到山安的肩上,蝎子钳子里似乎还握着竹筒,他只是接过,也不再多话,他也有千言万语,可他想把时间留个这些可怜的人,让自己女儿多看看,他拍拍苗子华的肩头,只是对着苗子华道: “子华,你以为我没尝试过杀死蛊神吗?” 苗子华,更是震惊,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哥比自己更加偏激,已经尝试了,他呐呐低语道: “你尝试了?难道是那小子过来时候……” 山安敲打了烟袋,平淡的讲述事实。 “尝试了,那个小子当初更是直接用龙气强行催动这剑,差一点就杀死它了,可杀掉后又如何。” 他吐出烟圈,烟雾散去,最后化作唏嘘: “……一定要有一位蛊神啊!若不是如此,为何我急急要召开这拜月,她撑不了多久了,若是再晚一些,一切就没有机会了,柒儿她询问的就本不是这拜月会日子,而是她剩下的日子。” “那传说……” “是的,先祖找来的女子,为初代圣女,黎寨曾遭殃天灾,她化作蛊神镇压着地脉,可地脉又是如此好镇压的,这是天地之力,那女子虽有神通,可她却无力镇压,缺少那一份,只好化作蛊神,这就是黎寨蛊神的真相,多年来以乐敬神便是如此,借少女的纯真,安定蛊神,让最纯最真的圣女融于蛊神,继续镇压。” 山安平静的说着,讲述这久远的过往真相。 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我所做的这些不是没有意义吗?” 苗子华暴起,丢开拐杖,企图抓倒山安,山安,推手,一只白玉蝎子,慢慢从他肩膀上爬下,他的气息暴涨,不在收敛,他虽然面上平静,可皱起的眉头表明了他的愤怒。 “说了,你信吗?,我是有错,我也不敢告诉剩下的族人,告诉他们我曾经尝试杀了这蛊神?告诉他们蛊神快死了?要相信我?可我那次我说了,告诉你相信我,你只相信那蛊术留下的画面,没有声音啊,你呢?你还是这样只相信自己,……都填了这地脉,阿爸带了你走了,可被族人寻回。你的偏激,你的暴虐,你只能听进去自己想听的。” 山安每一句话都压在那苗子华心头,无论如何这就是真相,自己错得离谱,更是离谱的是自己走的这一步被早就尝试过了。 山安看看他,对着他说着: “好好看吧,这一切该结束了,黎寨苦了这么些年,不过你也做对一件事,我不敢赌,我怕了,你却赌了,苏陌轩的蛊,我以为她撑不住的,她还是成了,若不是你这冰蚕,她未必可以如此显现。” 李凰之前晚来一步,但揣摩出大致发生了什么,一步步走过来,愤怒看着苗子华,但理智告诉她还是克制自己,同时不安看着苏陌轩与那女子,那女子应该不会伤害苏陌轩,但身伤好愈,心疾难安。 “娘~” 苏陌轩喊了一句,她还是张开了口,脸上湿湿的,泪珠滑落,越抹越多,越多越抹,女子看着哭泣的孩子,想伸手抹去她的泪痕,听到这一声娘,她也是百感交集,爱不得,放不下,舍不开,但她知足了,能听见这一声,值了。 “哎!……好了,不多说了,你听好。” 女子也知道时间不多,如今的局势只是好转,最关键的问题还没解决,她开口。 “蛊这东西,没有所谓的法则规矩,蛊就是蛊,用情几许,用心几点,就是这么简单,你如今的本事不小啦,你也不看看是哪个人生的,装腔作势还是不太适合我,嘻嘻。” 女子哼了哼,揉揉鼻子,骄傲的挺了挺胸,表面在夸苏陌轩,实际在夸自己。 优雅不在,却多了一丝活泛,大山中长起来女子当是自由如此,苏陌轩被逗笑,泪水混杂的笑容,那样狼狈却显得可爱。 母女俩娇笑,都笑了起来,笑得那般自由,女子咳嗽,笑容变得柔和,开口: “你就唱兰溪他教你那曲子,剩下的就交给阿妈,就当是你已经过去的生辰礼啦……” 苏陌轩不舍看向那窈窕身影,手慢慢抬起向女子,却似水中捞月,女子虚晃一下,她怯怯收回手。 兰亭看出苏陌轩的不舍,指了指那个担忧,感慨,又不敢往前踟蹰的李凰笑道: “看看你的身后,傻孩子,那里有同样爱你的,和你爱的人,阿妈要去陪你阿爸了,那家伙,如此位置,最怕孤独,面冷心热……愿你如这柯蓝迪露般,黎明前路,满是希望……” 呢喃声散去,她原本虚化的手慢慢凝实,女子抱住苏陌轩,苏陌轩觉得暖暖的,这是娘给她的一个礼物,一个母亲的亏欠,一个母亲的礼物,一个母亲所能给的爱…… 那冰蚕缓缓从苏陌轩口中爬出,吐丝,一圈一圈,一点一点,编织丝线,编织年华,苏陌轩慢慢闭眼,口中唱起兰溪交给她的歌谣。 兰亭渐渐消散,梦幻泡影,如梦又似幻,没有落泪,女子目光看向山安,道了一声谢谢阿爹,而这地宫,落下水滴,滴落在花朵上散开,作水雾,昏昏柔光下,斑驳彩色,就如她的一生,短暂却多彩,她好似从来没有来过,谁会记得那位眉目柔情,似山水的女子,有人会记得? 哪怕无人记得,这片天地,也会记得。 李凰见苏陌轩暂时无事,谈了口气,山安也放下目光,倒是极有兴趣看着她,看得她发毛,他开口道。 “哦,少年,你竟是这副样子,哈哈哈,果然如此,你本就不在这界,有人替你续命,一阴一阳,一男一女,唉,他太贪了,太赌,两个都要,或者两个都不要,只能如此,阴阳相融,却一个沉睡,而你这才到来,你本就特别,阳极转阴,这才将现在的你所唤醒,你之前还用过什么术吧?还服用什么吧?” “我……这有法子变回去吗?”李凰询问。 “你们轩人讲究解铃还须系铃人,这需要靠你自己掌握……” 众人看着苏陌轩的腾空,那茧中忽明忽灭的身影,慢慢勾勒出一个蝶形,李凰不由得询问: “这是……她的本命蛊?” 山安看着那影相,抚摸自己胡须,感慨:“呵呵,她们的是蛇,而她竟是蝶,魂魄……化蝶起舞……” “这……蝶的花纹……蛇目?又或者是……” “不可说,不可说,大山安排一切,而我们只能等待果实收获。” “这……那这……” 山安打着哑谜,只顾自己说,苍老的面孔上都是笑意。 两人就这样,打着哑谜,结果如何,一个是坦然,但不知道未来,一个却是有些畏惧,担忧这少女将会面临多大的担子。 “好了……该聊的聊完了,她该醒了” 山安停下,随着蛊神又不再稳定,而且更加狂躁。 苏陌轩的蛊从茧中而出,破茧而生。 少女那嫣红衣衫,银饰,足尖轻盈,歌充斥着地宫,那蝶缓缓展翅,通体雪白。 蝶绕指而飞,而那翅上赭石圈圈,如蛇目似龙瞳,少女嫣红团簇,洋洋洒洒,散开青丝,人歌,蝶舞。 山安满意看着着一切,佝偻身子挺直,迈步,苏陌轩的歌声,蛊神慢慢沉睡,而震动开始减小,大家开始放下心,而苏陌轩眉头慢慢皱起,歌声减缓,那蛊虫下方的地脉却没有好转,反而张开虚无大口,吞噬一切,山安迈步,看了看身后众人,他放下了,只是看着更加晃动的地底,他叹了口气,“到底还是差呀,天就是这样,谋事在人成事在天。若是真不成,那就我顶上吧,无论如何都好,这辈该干的事,那就应当由这一辈完成,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使命啊。” 他自说自话,又抽了口烟杆,而这次烟杆没有冒烟,他咳嗽两声。 “我也该走了,有几个可以长生呢?更何况我这才算是长生,融于这大山啦,这天下唯有顽石才可长生,你阿姐走了,我自然不想让你再受苦。唉,我一把年纪了,不想看雪啦,只想看着你们,你们替我出去看看……” 他的白玉蝎子变得巨大无比,这才是他的本命蛊模样,通体如玉,如此凶物,而蝎子从下往上,变成墨玉色,不断以自身灵力,反哺大地。 苏陌轩不再相形见肘,龙气,圣女,灵力。 而山安慢慢坐下,苍老的黝黑肤色也一点点变得乌黑,如山石大地,而地宫不在摇晃,裂口愈合,最后他将化作这山石,他死去了,也长生了,就如他之前所说山石才可长生,无欲无求,苏陌轩停下歌唱,蝶慢慢缩小,停在她的手指上。 “结束了?” 濯青羽问李凰,还是有人有些愣神,这样就结束了,太快而太虚幻,女子显现,苏陌轩破茧,镇压,山安献身,安定? “对!结束了!” 李凰,吹了一口气,散去灵力,疲惫不堪,累,太累了,多少真相,埋藏,多久的尘封往事,都随着风去,往事随着这大地不在摇晃而结束。 这地本来的花海已经十不存一,散落的种子又会长出新的花朵。 “结束?还没结束呢……呃……酒还没上呢,哈哈哈” 一个敦厚,肥硕的身影从地宫中轰然而下,酒香弥漫,酒是穿肠毒,却能了心伤,多少弟兄因其伤,几人能过这愁肠,那酒轰然落下,来得突然,却如泰山,分开众人。 桃色凝气,绯色弥漫,芊芊舞蹁跹。 “色?”杨昭讨看向那身影。“损身害命多娇态,倾国倾城色更鲜”濯青羽一脚踢开她,劲风吹拂,挥出一剑,两人化作残影。 色妩媚,打量一眼,点头道: “不错不错,又是一个动人妮子,轻身如此迅疾,倒是有趣……” 金银穿梭,几道铜钱,妄图结成大阵,杨昭讨的拳与坎山丢出巨石破了金钱阵,而那穿金戴银的男子呵呵,碧眼看着众人:“金银虽死物,最人动人心,亲朋道义因财失,父子怀情为利休。哈哈,又见面了。” 就在这时,箭如飞蝗,兰溪也到了,以及一众射牙猎手。 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 中间众人,才泄下防备,而那四人突然而至,整个局势又被搅动,李凰看着走遭,左右看去,竟然有一人,偷偷朝着山安化作黑石而去,那人,举刀,而目标是那山安化作的山石挥刀斩下,妄图切开那已经半截如乌玉的巨蝎。 李凰直觉乱作一团,她反应最快,将那人轰开。 “那个气?怎么不见了?!” 苏陌轩的感知,三人,箭雨,混乱,浑水摸鱼,才安定局势又搅闹风波,她面对过这四人,却发现不见那最为危险的气,当她看向李凰时,那蝶竟然剧烈舞动,她恍然,同时大叫: “快走!!” 这话才喊出,射牙,百箭如雨,气忿怒,怒如火侵,只求杀痛痛快快,他一掌挥开箭雨,被吹散部分,剩下的箭也被其躲开。 从来只有取错的名字,绝无叫错的绰号,一时怒发无明火,揎拳捋袖弄精神。 合撒手时须撒手? 皆饶人处谁饶我! 李凰身后黑影,黑夜笼罩白日,李凰被那黑袍笼罩,那气满脸悲伤,却惊喜的看着李凰,想把她拥入怀中。 “无论你是不是她,跟我走,要么死。” 李凰皓腕被抓,而气的手贴上李凰绝色的脸颊,绝色佳人却被那粗大汉子包裹,被绝望吞没。 李凰替身符施展,虚化,她再往后躲去,企图用出遁地成缩符,而气更是一把抓过,如有无形之气牵扯,苏陌轩出手,兰柒儿更近,冲上,而气完全没将其放在眼中,吐出两字。 “找死!” 气那霸天用出,轰出大巧不工一招打向兰柒儿,而她面前却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瘦削老头。 苗子华,胸口已经被拳贯穿,而他却是狰狞一笑,口中鲜血四溅,都是疯狂: “哈哈哈,一品又如何?这是为我那好大哥炼的,这是我毕生心血,哪怕你是神仙也得愣神片刻!陪我一起死吧!” “爆!” 苗子华周身暴起血色,各种毒虫涌出,蜈蚣蝎子各种毒物,而后密密麻麻的化作一道金光晃眼,哪怕气这般高手,也不由后退,晃得他的几分元神颤动,可毕竟他实力高强,那蛊虽然强却只能让他愣神,而他的后退,射牙下一轮攻势到了。 “走,老大!东西拿到了。” 正如他们来的突然,走得也迅速。 “子华叔叔……” 兰柒儿已经看向那个老人,他可恶,他自大,却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叔,摸过她的头,将好的留给她的叔叔,血浓于水。 “哈哈哈,你到头还是称呼我一声叔叔!” 苗子华躺着花海中,而那兰溪看着这个自己的叔叔,唉,再见最后一面,看着如今他处境,无奈道。 “苗子华……” 苗子华看着走遭,推开搀扶自己兰柒儿,爬起,一口一口,一字一句道: “我就一个野种……一个混蛋……不是黎人……不是轩人……黎衣轩名……长于黎生于轩,伙同轩伤害黎,我……是个野种,我不会回头,你……的蛇死了,用我的吧……一命偿命……” 苗子华颤颤巍巍,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物,他向来独来独往,本命蛊他从不示人,苗子华的本命蛊不是什么蜈蚣之类毒物,而是一只萤火,小巧美丽,闪着生命光华,老人弥留,目光对上萤火微微。 “不。” 兰柒儿拒绝,虽然她接受叔叔,但还是不愿意原谅他,出声拒绝,打算离开,不想他回光返照,用上最后气力控制住她,直接将兰柒儿拉入怀中,如小时候抱她般,他大笑,那萤火直接飞入她的口中。 “哈哈……这不是你说了算的!!哈哈哈!” “你混蛋!” 兰柒儿破口大骂,但无法拒绝,苗子华直接将蛊融入她体内,替代黑蛇。 “哈哈哈……对!我就是一个混蛋!!!哈哈哈!这天下最大最大的混蛋!哈哈哈……” 而后他拖着身子,爬到那黑色山石处,看着山安化作的山石,他笑了,就这看着兰柒儿融化自己的本命蛊,双目睁着,笑着,死了。 苏陌轩看着境界提升的兰柒儿惊奇。 “呵呵,她本就明白自己的道,可心中一直褪不去疑惑,放不下一些往事,一朝脱去枷锁,今日防知我是我。” 李凰看向苏陌轩,耐心解释。 “额……没明白?” 苏陌轩回了一句,依靠着李凰,看这那白发飘飘的女子,悲伤慢慢逝去,看着旁边的人,无论变成何等模样,她还是他,他还在自己身旁,真好。 李凰眉头拧起,不满道: “嗯?你是不是光顾着练武?雪姐和我给你上的课你就不好好听?不讲。讲过多少遍了。” 李凰,看苏陌轩,作如此娇憨摸样。 “这不是忘记了吗?我保证,你说第一字我就想起来了。” “不讲!” “嗯嗯,凤哥哥,啊不,凰姐姐最好了~讲一下,讲一下呗。” “不讲,现在晚了……咿呀!嗯哼……痒,谁!杨昭讨!……嘻嘻……痒……停手……呜呜……” 俩人就如此一句聊一句,原本扭头,任凭苏陌轩如何撒娇作揖,皆是装作不理睬,一脸傲娇的李凰,突然好似被黄蜂扎肉,被毒蛇咬住,整个人如狸猫般,跳脚尖叫。 苏陌轩瞧去,原是杨昭讨不知何时过来,见李凰这副样子,悄悄偷袭,用她的纤细手指,一下下划过她的后颈,到后背肩骨,手指作游,周而复始,酥麻麻,痒得李凰难熬钻心,扭着身子。 杨昭讨笑靥如花,靠着她的脖颈,如妖女般徐徐吹气,丝丝暖风吹耳垂,后颈难熬,耳侧暖意,直让她骨酥,又叫她腰软,纤细腰肢打着摆子,口中嬉声,皆是笑意。 杨昭讨见李凰还是没开口,嘿嘿娇笑,眼眸眯起,好似困倦,嘴角在她耳边低语不止: “讲不讲,讲不讲,姐姐~可莫要戏耍我等了,不然~姐姐这身软肉,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哦。” 她又朝着苏陌轩挤眉弄眼几下,苏陌轩何等鬼精,见李凰嘴角抿起,难熬模样,她手指灵动,李凰察觉,惊惶出声: “等等……嗯……呜……嗯哼……杨昭讨……你……别……我……嗯……停手……你这样……嗯嗯……我……哼哼……” 苏陌轩娇笑,调皮的哈了口气道:“凰姐姐,别怕,我来助你,帮你抓住这讨厌的小虫……” “等等……不要……嘻嘻……” 苏陌轩哪能等她再说几句,自是给她又添几分干柴,让这灼心熬肝的火再烧得旺些,她那一双小手,钻入李凰的滑嫩腋窝,两指头亲腻软肉,指甲滑动,搅动腋下,沿着腋下经络爬下,接过那流下汗露,按揉极泉,翻腾痒浪,滑腻软肉,受揉遭抓,少女嬉闹,看青丝白发飘摇,纤纤细指,腋里胡闹,左面钻来,右面搅,梨肉渐变粉绯花,笑声晓晓,背后更是七上八下,她俩玩得好不乐乎,可苦了李凰。 娇娆的人儿扭捏,细腰来回扭动,身子弓起,夹紧,手是前箍,后抓。 可前后夹击,哪是这般容易挣脱,前怕狼,后怕虎,下场只有腋下遭灾,后脖受罪,一时嬉笑,求饶道: “哈哈哈……好了……好了……我讲……放手!痒……哈哈哈……住手,饶了……我……哈哈……我讲……还不行吗?……哈哈……呵呵……哈哈……好了……住手……哈哈哈……嘻嘻……投降了……投降……错了……呵呵……别挠……哈哈哈……停手……” “我手下不收降将,我不想知道了,我记得你原来好像不怎么怕痒呀,怎么现在敏感得紧呀……” 苏陌轩好似夏日里吞凉冰,从头爽到脚,这种机会可是不多,不由得出言道,李凰如今的衣物也极为轻薄,苏陌轩小手在腋下是大显身手。 杨昭讨松开手,李凰抓住喘息之机,一下子就抓到这作怪的小手,俏目恶狠狠瞪向这调皮少女,出声: “你……哈哈哈,给我停手,玩两下就得了……还听不听了。” “听听……” 少女松手,吐舌,濯青羽迈步过来。 “听好了,我再说一遍,天下九品,可哪怕九品也分成下六品,与上三品,下六品者天赋惊人者皆可达到,可上三品便天堑,分为三个境道,又细分上中下三小境,不单单是天赋,机遇,后面更要明白自己所走的路,自己的心,自己的道,破而后立。” “哦,我马上就想起来了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这么多”杨昭讨“惊讶”。 “哼,为什么告诉你,而且你一副知道样子,你到底为何帮我们,虽有契约,你那火多半可以……” 李凰疑惑,杨昭讨眯眼,却也开口道: “哈哈,情谊最为贵重,世人都说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才是真,祖父说过,金银威胁为下,恩威并施为中,这靠情谊才是上上之策,医者不自医,渡人便渡己,多结交,多亲近,多帮衬,这才是我杨家生存延续之道,不是吗?” 杨昭讨明艳谈吐,可手却不闲着,直奔李凰腋下而去,刚刚是偷袭,如今李凰自不会再让其得逞,抓住那贼手。 “你也给我停手,刚刚被弄成什么样子,不知道吗?好生歇息,少盯人着三寸痒肉,玩个没完。” 李凰嬉笑过后,又是一副模样,呵斥道,杨昭讨只是闭眼无所谓道; “哦,可开始不是你先用着软肉让我求饶的吗?你也知道被人呵痒是如何滋味了吧。” “额。” 李凰讪讪,扭头,只得道一声抱歉。 “没事,没事你这副样子多可爱呀。” 杨昭讨吐舌,李凰不太好意思,杨昭讨嘿嘿笑着兰柒儿挣目,精气射,气息归于平静,而后她与兰溪等所有黎寨人对着苏陌轩黎寨礼仪答谢,一时间场面壮观。 兰柒儿感激道:“多谢杨家小姐,出手相助,黎寨重谢,大恩难谢。” “嘿嘿,无妨无妨” 兰柒儿看向苏陌轩,更是开口“还有你们,黎寨的生生世世皆记大恩。” “还是先出去吧” 李凰叹气。 众人走出地宫,黎明眼前,晨曦洒下漫天金沙,这黎寨长夜已经过去了吧,不知道几日光阴,大地龟裂。 这几日,皆在那地穴中,昏天暗地,不知斗转星移。 这一切似乎真的结束,虽说满地狼藉,山川已然再无天灾之样,又是鸟语花香,而到底是人祸还是天灾,难说。 苏陌轩看着兰柒儿挥手,李凰与苏陌轩相互依偎,朝着寨子走去。 兰柒儿就这样看着,挥手,不知多久,转身道: 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。” 一位消瘦的枯瘦老者,半截入土,面貌却水润,穿着简单,内侍太监打扮,慢慢走出,若是苏陌轩在场便能认出这就是那日院中赌斗的老太监,老太监背手躬身。 “果然,现在逃不出你的感知了,恭贺你踏上大道。” 兰柒儿虽然感激之前的救命之恩,但如今黎寨未免不是轩人造成,更何况如今他们上门,不像苏陌轩那般目的单纯,她自然不可放松,周遭兰溪带着射牙护卫。 太监惭愧的行礼,慢慢躬身,下跪。 “这是对如今黎寨人的赔罪” “并非有意就杀了我们这多人?若是有意……这无论如何都是你们……” 太监摇头苦笑,感慨道: “所以如今的大轩也是这般日落西山,可我还是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,我们会永远记得这笔债,为了活着的人,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协作。” “这是你的意思?” 兰柒儿与太监如此几句,两人气氛倒是缓和。 “这是督公的意思,同样也是我的愿望” “光是道歉自然是无法代表吾等的诚意,过段日子,我们便会送来盐,以及一些工匠,而且我们也是为了未来而来,日后那荣登大宝不单单是轩人,更有你们黎寨的血脉。” “想不到,你们最大最狠的鹰犬,竟然是只狼。” 兰柒儿看着远方,道一句,这便是他们的谋划,估计阿爹早就与他们商量了。 “狼?犬?只是一头垂垂老矣的病犬罢了,督公所谋,无论如何,再是如何光明,却形式过于邪,过于恶,必遭天谴。” 他摇头苦笑。 “果然,还是有事相求。” 兰柒儿衣袍挥舞,如今她自然要为黎寨考量。 “我们有些人还有用,只是暗伤积劳,希望能够帮一把,这是药单,我们会多付些你等需要之物。” 兰柒儿看向药单,这些药黎寨凑一凑,倒也不难,只是她发现全是药效剧烈猛药,只求一时烈火烹油,却不管后事如何,她沉默许久,与兰溪对视,兰溪点头。 “如此猛药……不知能活几年,但……我们答应了。” “多谢!” 太监感激,兰柒儿吐息如兰,既入红尘中,皆是薄命人,他们是赌徒,可面前的这些人更是豪赌,他们不在乎一切,只想博个未来。 她开口“你们不也是在赌吗?赌一个明天。” “我便不再叨扰。” …… 狼狈的影这一行,匆匆赶路离开。 影无言,失败了,下场自然不会太好,更是搭上圣上赐予之物,四大恶人搅混水,自己再偷偷斩下有关蛊神之物,便可以交差,却因为不知何处来到的几人破坏,她只好咬牙,承认了失败,自是早早退出才是上策。 而他们面前出现,却出现那位太监,他呵呵开口: “呵呵别走啊小家伙……” “何人?!” 影的四周黑袍拔刀,而那人看向四周,“娃娃过来,我们聊聊,那些人叫他们走” 黑袍本想继续上前,影却如看毒蛇一般,与下属不同,她可是知道这老人真正身份,呵斥。 “退下……” 待黑袍退下,她开口: “你……是断魂?” “还是叫我刘公公吧,只是一个残缺之人罢辽。” 太监抛出两个竹筒,影接过,刘公公只是: “接好了……圣女血,另外的是蛊神血” “……” 影没有回话,依旧保持警惕,世道艰难,最险人心,影卫与乌云吏素来不对付,这老太监为何要帮自己。 “呵,你以为那上面,只会派你一人吗?天真,呵呵” 刘公公一笑,笑如夜枭,不阴不阳,影却起疑。 “呵呵,你知道我,我本来就是督公的人” 刘公公指了指小家伙,无奈叹气。 “呵呵,督公派我来就是监视你等的,而他上面……呵呵,蛟离蛟离,蛟望成龙化羽去,九尾禽操弄乾坤,却不知镜中花,水中月,登上高处,刻薄寡恩,他心中只有他自己一人,他不会相信任何人。” “……” 影依旧没有说话,对他的话她依旧保留三分怀疑。 “哈哈,留好,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会和你说这些,这一只是交差,另一只你且留好,给你姐姐。” 刘公公只是留下一句。 “我还有要事,不陪小娃娃玩了,说不说是你的事,况且你说了,他倒是乐得如此,你们都如此相安无事,不狗咬狗,又怎显得他有那般无上智慧呢?哈哈……” 老太监一步步离开,走进这阴影中,传来几声鸟鸣,又是几声蝉叫,影把一只竹筒交给黑袍下属,而另一只却自己收好,叫下属先行。 她有点晕,坐下,露出自己的面容,不过二八岁数,鹅蛋圆脸带着些许婴儿肥,小巧可爱,双目扑闪,而却显得有些木讷的少女,影千容万貌,这是不是她真貌呢? 就如这老太监说得话,几分真几分假,只有自己知道。 黎寨不分四季,而蝉鸣不断,被黄雀叼走不再叫个没满,人影离去,天下间,到底谁为蝉,谁为黄雀? 蜂蝶采蜜忙,谁人得尝?